李鲤,你的桃花运又来了,从他惊讶的眼神,

在我年轻时,我阻断了他离开皇宫的所有途径,使他留在宫中成为了我的仆人。

他成为了我的贴身侍卫,双手因此沾染了无数的血迹。

当他踏着无数尸体攀登至权力的顶峰后,我赠予他一杯含有剧毒的酒,而他则将一把染血的匕首横放在我的喉咙上。

然而,我只是带着轻巧的笑容,凝视着他那双充满压抑的眼睛:

“李鲤,你真的忍心下手吗?”

1

在我幼年时期,母后总是不断地叮嘱我,要全力支持我的亲生兄长争夺皇位,并且要始终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问题。

我的兄长身体孱弱,因此我便成了那个负责为他端汤送药的人。

我非常顺从,母后吩咐我做什么,我便毫无异议地去执行。

直到有一天,我亲眼目睹了母后用一碗红色的药导致宫中的一位美人无法怀孕,并设计害死了其他人,这让我内心开始动摇。

母后害死的都是那些不喜欢她和我的人,她认为这些人都该死。

我回想起大姐姐曾经告诉我的,父皇英俊潇洒,他会推她的秋千,还会给她买许多漂亮的衣服。

然而,父皇从未来看过我,这表明他和那些被母后害死的人一样,也不喜欢我。

如果母后可以杀掉所有不喜欢她的人,那么我为何不能杀掉那些不喜欢我的人呢?

因此,我对母后说:“我也想要争夺那个位置。”

母后听后非常震惊,我又指向了进宫祈福的一个小沙弥,并说:“我要他成为我的皇夫。”

那个小沙弥满脸惊恐,手中提着的水桶因害怕而掉落,水流了一地。他跪在地上,不停地磕头,恳求母后饶他一命。

最终,母后封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口,还狠狠地打了我,一个六岁的孩子,一个耳光:

“温淑,这些话是谁教你的?!”

但是,母后唯独没有让那个小沙弥闭嘴。她在金銮殿上向父皇恳求,让那个小沙弥成为了我的贴身侍奉之人。

母后没有理会我前面的豪言壮语,却认真考虑了我后面的话。

2

小沙弥被迫放弃了他的修行生涯,他一边抽泣着一边跪在我的床前向我哀求。

我误以为他是不愿意变成像太监那样的人,于是模仿着母后安抚人的口吻对他说,他还年轻,不需要成为太监,只要每天陪伴我,供我取乐就可以了。

可能是我的话让他觉得自己被当作了物品,他再次放声大哭起来。

我感到非常烦恼,于是推了他一下:“你能不能别再哭了!别人想要侍奉我还得不到这个机会呢,听你哭就烦!”

然而到了夜晚,他仍旧跪着不肯起来。

我出于好奇,想问他跪那么久不会痛吗,毕竟我以前跪不了多久就会抱怨腿疼,他怎么能坚持跪那么长时间。

但是我还没来得及问出口,外面的宫女们已经排成一行跪下,嘴里念叨着祝福陛下安康之类的话。

已经很久没有来母后这里的父皇,在检查了我兄长的学业之后,抚摸着我的发髻,称赞我“果然长得漂亮,和你母亲年轻时一模一样”。

母后满脸欣慰地看着我,那眼神也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。

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恐惧。

他们问我是否已经给小沙弥取了名字,我摇了摇头表示还没有。

他们说得对,确实应该给他取个名字。

小沙弥告诉我他的名字叫做显尘,我皱着眉头看着晚餐上的鲤鱼,便随口说道:“那你就叫李鲤吧!这样我比较容易习惯。”

他听了之后,眼泪又流了下来。

“你别误会,我并没有想要害你的意思,快把眼泪收回去!”

3

李鲤在宫中时常前往宫内建立的佛庙进行祈愿。

每当我跟随姑姑完成学业后,都会在星空和月光的照耀下前去接他返回,而他总是显得不太愿意。

有一次,我好奇地问他:“那尊佛像真的比我还好吗?你每天都去看望它,它能给你俸禄吗?”

他回答说他不在乎这些,这让我感到非常奇怪。

我每天早晨练习女红和琴棋书画,下午在母后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下学习诗歌和礼仪,晚上还要侍奉兄长服药,这一切的努力不过是为了换取母后每天赏赐的几两银子和几句称赞,而李鲤却似乎什么都不追求。

世上怎会有如此不寻常的人呢?

我和李鲤在锦鲤池边喂鱼取乐时,太子带着随从走了过来,他带着一种不羁的态度,傲慢地看着我:“淑妹,你还在关心这个傻子吗?”

我非常羡慕太子那高高在上的地位。

他每次游玩都有众多随从服侍,长大后还能住在宏伟的宅邸,并且每天都能见到父皇。

自从母后给了我一巴掌后,我就不敢再表现出任何争夺皇位的念头。

那时候我还不太明白争夺皇位意味着什么,只知道太子拥有这份特殊的荣耀,如果兄长想要争夺,我为何不能呢?

我看不惯太子那傲慢的样子,于是不悦地回应:“他才不是傻子。”

我的语气可能太过直接,随行的宫女和李鲤都轻轻地拉了拉我的衣袖提醒我。

太子并不在意,反而走上前来扯我的发饰和衣袖,责备我不知好歹。

我最不喜欢别人无缘无故地对我动手,于是狠狠地推开了他。

太子不过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,被我这么一推,竟撞到了栏杆上,翻进了锦鲤池。

我整理了一下发簪,保持着最后的礼仪,准备离开,李鲤却拉住了我:

“殿下,如果对此事置之不理,佛祖会怪罪的。”

我反问他:“佛教不是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吗?你怎么不知道我就是他的报应?说不定我今天遇见太子,就是佛祖安排我来惩罚他的!”

正说着,太子被人从水中救了出来,正躺在地上呛水。

李鲤的声音低沉了一些,说道:“但佛教还教导我们不能杀生……”

我拉着他离开了锦鲤池,模仿着母后的严肃表情:“你看到我害人了吗?李鲤?”

我严厉的目光审视着他,李鲤紧张地吞了吞口水,然后慢慢地捂住自己的眼睛:“公主明鉴,小人眼拙,只记得今晚的锦鲤格外美丽。”

我满意地点了点头:

母后的这招果然有效。

4

我深知自己犯了大错,回宫寻到母后便很自觉地找了个蒲团跪着。

兄长自书中出来,替我温茶,问我怎么了。

我拽了拽母后的裙摆,两颗泪珠唰地一下滚出来:“大哥哥今日对温淑动手!”

母后连忙垮了脸,命我跪着,自个儿去找父皇赔罪了。

我不明白,明明是对方有错在先,怎是我要受罚。

太子最是小气,一旦受了委屈必定会缠着父皇诉苦。我看不惯他那副模样:他仗着自己的身份总能全身而退,嘴脸像极了骄傲自满的大公鸡。

跪了半个时辰,我悄摸摸对站着的李鲤道:“疼,你去给我换个软点的垫子。”

李鲤瞪圆了双眼,好像没想过还可以这样子做,一动也不动。

我撅了撅嘴:我又不是没有挨过打、受过训,既然是注定的训斥,我可不能受这等委屈。

便在我重新跪上舒舒服服的软垫后,父皇义愤填膺地闯进来瞪了我一眼,随后示意底下的人带走李鲤。

我心中盘算了一大堆,想着如何跟父皇说太子的恶行,却被现实浇了一盆凉水。

我急匆匆地拉住李鲤的手:“为什么拉他?”

“太子殿下说这等下人教坏公主,公主不敬兄长,全然是下人管教得不好。”

一旁的老太监一气儿说了许多,我死死地拉住他的衣襟,只记得他眼中的恐惧。

我喊:“父皇,是太子哥哥要扯我的束发,是哥哥礼仪不端!”

他们依旧视若无睹,李鲤的热泪不住地掉,变为荡起我心湖的涟漪。

那些人在我眼里骤然变得没有眼睛、没有面孔,皆戴了张冰冰凉凉的面具。

李鲤的泪洒了一路,从我身侧洒至门口,歪歪曲曲得像极了晕染的墨痕。

他虽落泪,但没有出声。

我瞬间垂头如丧家之犬,僵持几刻才不甘道:“是孩儿错了,孩儿不应不敬兄长,让太子哥哥烦心。”

向来都是如此。

父皇偏爱太子,太子又极其厌恶我,所以谁都能将我心爱的东西拱手让人,谁都能让我受委屈。

先前尽心服侍我的姐姐只不过替我说了几句好话,父皇看她姿色不错,便要了她做美人。

可明明,我曾不断明示过,姐姐在宫外有一位等了她十年的竹马。

好似所有人,都可以将我的一切东西夺走。

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拉着呆若木鸡的李鲤下去,想去拦住他们,却不敢动弹分毫。

父皇命人丢给我一本女戒,就忙着去哄他的儿子。

那日我第一次明白一个道理:

原来权势如此诱人,可以是非不分,无顾忌地偏心旁人,无道理地掠夺一切。

我无声地望向在读史书的兄长,他察觉到我视线后,也无声地放下书替我披上外衫,与我一起跪坐着帮忙抄书。

我声如细纹,几乎卑微地拽着他的衣袖:“朝哥哥,可以将权势让给我吗?”

他执笔的手一抖,划出一道长长的墨痕。

得,又要重抄。

5

李鲤在黑屋待了三天三夜,身体上有不少被藤条抽过的痕迹。

我瑟缩地看着婢子为他上药,嗫嚅着开口:“要不,你还是离宫罢?”

他没有哭泣的声音,但他眼里还是唰一下滚出眼泪。

我问:“都说离宫了,你还哭什么?”

“师父定是不让我还俗了,现在你又让我出宫,敢情我是想来就来,想去就去的人吗?”

我左思右想,好像是这么个理儿。

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李鲤跟我侍奉还能活命的法。

此刻母后在旁眼眸深沉,在我耳畔低语。

李鲤入宫前本就有武学的功底,若以宫中宿卫养着,或许能保一命。

我与母后一拍即合,让他拜当今羽林丞为师,日后既可护己,又能为我所用,再也不会是旁人所称的“傻子”。

彼时我尚不知晓宿卫到底适不适合李鲤,只知道若将他一贯任性地留在身边,或许便会像那位姐姐一样,永不相见。

他在羽林丞那里学了几日,寻机会入宫见我的时候脸上带伤,我盯着他被日光晒得黝黑的脸上的血痕,问:“羽林丞,他打你?”

他赶忙摇了摇头,拿小手胡乱的擦,说是练武的时候站姿不稳,摔的。

他说跟着羽林丞很苦,想求回宫。

我看出他的心思,让他看我的手。

近来母后愈加对我严格,言明北方边境的君主喜欢听琴瑟和鸣之声,只一首阳春白雪便叫我练了几十遍。

我的手上本应十指不沾阳春水,指腹却被厚茧悄然覆盖,甚至还有些没擦干净的血迹。

我吓唬他:“若你回来,我要你一同陪我弹琴!”

他被吓得疯狂摇头,再也不提回宫二字。

我满意地弯起眉眼:“这样才是。兴许这些都是佛祖祂老人家给你的历练!”

“那这些也是给您的历练?”

他指着我那双手,眼底的疑惑加深。

我冷哼一声,藏起手上的伤口:“那是自然!等你长成了,我就不用这些磨炼,你也能保护我了!”

他却带着困惑的口吻,问我,为什么他要来保护我。

大姐姐及笄后都是父皇亲自指派的暗卫和侍卫,为何偏偏我在及笄之前,母后就为我选好了人选。

为何姊姊们学习不用像我这般刻苦,而我却因为邻国使臣的一句话,要换满手血迹。

我漠然置之,打个笑话略过他的问话。

而答案于我及笄之年,悄然揭晓。

那年,母后怀孕了。

她与父皇说,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,或许能拥有自己的女儿。

5

及笄礼成,我顶着繁复的钗环退场,碰见了长成少年的李鲤。

不过九年的蹉跎时光,他已然变了许多。

少时常搁在手边不离不弃的佛珠,已换成了透着寒霜气息的长剑,眉眼之间的怯懦和卑微被坚毅取而代之。

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了。

我提着华丽裙摆走过长廊,并未认出他,只当不过是一介极普通的侍卫,问他为何停留在这里。

我头上的钗环流苏摇晃得作出清脆响动,他看着我精致的妆容和满头饰品,抬手欲为我扶一扶,最终在我疑问的目光下放手,轻声道:

“殿下,卑职李鲤,来您这里当职。”

眼前之人与少时泣涕涟涟的男孩面容重合,我这才辨认出来,他是年少因我一句话便留宫的那位。

他遵守诺言,回来护着我了。

我想,我应先请父皇与母后将他赐予我的。

可是我走到母后屋内门口的时候,听见他们玩笑的声音。

母后带着满心欢喜,语气欢快,说他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,或许能拥有自己的女儿。

原来我不是他们的女儿。

我支开随行的婢子,独独留下了李鲤。

在那些震撼人心的只言片语中,我捡起零碎的线索拼凑出一段埋于红墙底下的故事。我听见他们称我的娘亲为“狐媚”,她曾于后宫掀起澎湃的惊涛骇浪,逼得母后专攻心计。

若非尚需一个女儿与外邦联姻,彼时处于襁褓中的我亦不可能活至十五岁。

他们与外邦使臣约定,我及笄之后,便是我和亲之时。

头上的钗环瞬间变得重了些。

原来我的一切努力,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。

父皇并非不喜欢母后,他只是不喜欢母后身边的我罢了。

日光直直照射到眼眸,我感觉右手有黏腻的触感。我偏头看去,只见鲜红的血自伤处爬到指甲缝隙中,再滑向那暗色的衣裳肆意向地上落下。

那血是李鲤的。暗色的衣裳也是他的。

在我没有察觉之时,他默然将手塞到我的掌心里,代我承受了体肤之痛。

他的手腕被我的护甲掐得青紫一片,我缓过神放开手,看到他紧皱的眉头。

彼时我还保留着一点幻想。

十五年前,外邦强大,我们必须用和亲之类的无奈伎俩保一方百姓安宁。而如今风水轮流转,我想我们已经不用再和亲,我依然是他们的孩子。

于是我装作若无其事,掩掉眼底翻涌的惊慌,开口去要他们赐我李鲤。

谁想母后抚摸着小腹,让我去为兄长煎药。

我由母后的心腹看着,不能在屋檐下偷听到分毫,所以我不知晓他们向李鲤说了什么。

只是为兄长煎茶的时候,我的手被烫出了一个泡,滚烫的触感好像一直延伸至心尖,我惶惶不安,好似有什么坏事即将降临。

李鲤自母后那里回到身边,我问他母后说了什么。

他不肯说。

我想威胁他,有意作出严厉的面容。

但他早已不是当年吓得泣涕涟涟的孩童,便连适才我将恨意施展到他身上时,他也没有落一滴泪。

我自讨无趣,听着水沸的声音。

忽地,他说了句话。

他说的什么,我没听清。

因为有婢子在长长的宫道上,高喊着走水了,声音高过了他。

走水的宫内,住着曾经服侍过我的姐姐。

6

我跑动的时候,需得抬手扶着头上钗环,唯恐它们因张扬的动作而坠地,因而我赶到后,只能看到那位姐姐被抬出来的样子。

她面目全非,尽是火烧的痕迹。李鲤将我带至身后,挡住我的视线,说了一嘴:“殿下,别看。”

我想起来及笄前夜,从母后宫里悄悄托婢子给姐姐传话,说我想吃她做的桂花酥。婢子端着她做的桂花酥回来时神情慌乱,不时瞥向母后寝殿的方向。

我浑浑噩噩被李鲤带回宫,他守在窗边,跟牑窗外流动的月色一起投在我身上。

我想起来要为他的伤口上药,他百般推脱终是拗不过我,松了口让我出来为他上药。

若是入睡的婢子醒来看见我笨拙的上药手法,应是再困也看不过去。我被侍奉了十几年,第一次伺候旁人,总归是不习惯。

但李鲤全程没有喊痛,我问他疼不疼,他只是摇摇头。

我上完后,看着他额头因隐忍而渗出的细汗,沉默不语。直到夜风吹响树叶,他在一片沙沙声中欲提议我回屋就寝,我突兀地说:“那位姐姐,是因为我而死的。”

他摇摇头,说那只是场意外。

我又说:“李鲤,你觉得母后从前也是这般,杀死我母亲的吗?”

我心里自有认同的答案,可还是问了出来。

白日里我分明是听见了,我的亲生母亲同样葬身于一场大火。在母后满心欢喜的话语内,我的母族曾犯下滔天大罪,母亲在寒冬腊月里守着微薄的炭火,在后宫永远身披罪孽的斗篷,却亳不满足。她不仅用尽容貌优势勾得旁人心肝颤动,更借父皇出宫私访之机大行鱼水之欢,而且还用伎俩使母后子嗣廖廖、兄长体弱。

他们将一切罪过都推给我素未谋面的亲人,但母后所干之事又有几分不同?

我抬眸看着李鲤,月光照亮了他的半面脸,我瞧见星辰在他眼角处流动,藏入深不见底的黑眸里。

他缄口不言,沉默地用手背抚过我的双眼,擦去晶亮的泪珠。

我才发觉在某一时刻,我的泪如泉涌。

我开始明白,如若违抗权势滔天的人的命令,会连累周遭屈指可数待我好的人,让他们命丧黄泉。他们要我和亲,我便必须和亲,他们将我当成物件,我就必须是物件。

这后宫内,我和李鲤一样,都是掌权者的物件罢了。

这般的思绪在我心头停留得愈久,我流的泪越发多了起来。他用手擦不干,便扯出帕子擦,到最后手帕被我弄湿,我的眼泪还是不断流淌,如一直倾泻的月光。

最后我哭累了,什么也不愿想,直接顺势躺在他的胳膊上。

他的身子开始轻微地颤抖,他轻声道:“公主,您应去房里睡。”

我没听见,或者是说我不欲听见,我只是轻轻地用沾满泪珠的面颊蹭了蹭他的衣襟,敷衍应答了几句好。

夜风无声地扫过树叶,月光悄然从他惶恐的脸上移到我紧紧蹙着的眉头。我看到他不安地望着我,徒生出一股别扭感觉,我索性阖眼靠着,声若蚊蝇:

“你现在还有佛珠吗?”

我感到他身体绷紧,他干巴巴地说:“以前习武时,被羽林丞看见扔了。他说宿卫逃不过杀人的命,念佛没用。”

我小幅度地撇了撇嘴,心道念佛在皇宫里确实无用。但我没说,我知晓我若说了,他心内说不定会如何伤感。

想着想着,我便有些困倦,更无法走动了,只阖着眼混着夜色睡觉。

迷迷糊糊中,他抱起我的身子,悄无声息地将我安置回床榻上。

我听见他念了一句阿弥陀佛,迷迷糊糊问:“我去和亲的话,你会陪着我一起去吗?”

我没有得到答复,因为我坠入了无边的梦境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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